大约是这一声听的有些难受,宴轻立马松开了她,“怎么?心口又疼了?”
凌画摇头,身子贴着他的,小声说:“不疼。”
宴轻彻底放开她,起身下了床,转身走了。
凌画看着他一句话不说就出了屋子,立即问:“你去哪里?”
宴轻扔回两个字,“沐浴。”
凌画心想着不是早先已沐浴过了吗?又想着,难道他刚刚……
她红了脸,脱了鞋子,解了外衣,快速上了床,钻进了被子里后,心想着他那么厌恶猪肠子,改日她要问问曾大夫,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代替猪肠子,干净一些的,若是实在不行,她是不是得着手下的人研究出一种能避孕的东西来?烟花都研制出来了,避孕的东西,也不是不能研究的吧?应该没那么难的吧?
想到这里,她立即对外喊,“琉璃!”
琉璃很快出现在门口,“小姐?”
凌画对她招手,“你进来。”
琉璃走了进来。
凌画等她来到床前,对她耳语,“吩咐下面的人,研究一种避孕的东西,不用猪肠子的,干净好用的。”
她睁大眼睛,看着凌画,“小姐,这、这……”,她憋了一会儿,脸红了,“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吧?”
凌画虽然也觉得不好意思,但也没办法啊,她继续耳语,“宴轻的药还没断,与我圆房,不用避孕措施的话,他怕我怀孕,心里有负担,我偷偷问过曾大夫,他说保不准药物还真对胎儿有影响,最好等断了药,再要孩子,这样一来,就要避孕,我喝避子汤,他不同意,说那东西伤身,用任何药物,对身体都不好,哪怕用藏红花沐浴,都不行,他勉勉强强说用猪肠子,但那东西明显被他嫌弃……”
琉璃懂了,“那好吧!为了小姐和小侯爷的幸福,无论如何都要研制出来能用的好东西。”
凌画深以为然,“让他们努点儿力,研制出来,重重有赏。”
琉璃点头。
宴轻沐浴有点儿久,回来后,一身凉气,他来到床前刚要上床,想起了什么,撩帷幔的手又撤了回去,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坐下。
凌画等了他一会儿,不见他上床,对他喊,“哥哥,睡觉了。”
宴轻不看她,“你先睡。”
宴轻无奈,只能放下茶盏,“再等等,我身上凉。”
凌画懂了,他洗的是冷水澡,她有些心疼,但又有些高兴,乖乖地应了一声,安静下来,等着他上床。
宴轻走到炭盆前,将自己烤了烤,驱除了寒气后,这才上了床。他刚躺下,凌画便靠了过来。宴轻呼吸一紧,伸手就想推她,但又舍不得,片刻后,终究是闻不了鼻息间不停吸入的馨香,伸手推开她,“自己睡。”
若是以前,凌画自然不依,但如今她是真的感觉他受不住了,这进步可真是太大了,她欢喜的同时,自然舍不得他再去冲冷水澡,那么怕喝苦药汤子的人,可不能着凉染了寒气,点点头,“好。”
她这么乖,宴轻讶异了一下,扭头看她,便看到她微红的脸,面若桃花,他有些移不开视线。
凌画对上宴轻的视线,对他笑了一下,问他,“那、哥哥要去拿一床被子来吗?”
宴轻“嗯”了一声,起身下床,去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。
于是,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分了被窝。
凌画自然是有些不适应的,但是也不敢招惹宴轻,毕竟,招惹了人的话,她如今又没法负责,舍不得人难受,她只能在心里叹气地想着,希望手下的人给力点儿,早点儿制出她想要的东西。
她这伤如今养了将近一个月了,再养一个月,总能活动了吧?重的不行,轻一点儿总能行的吧?
她翻了个身,又翻了个身,半个时辰后,没有宴轻温暖的怀抱,依旧没睡着。
宴轻自然更睡不着。早先她躺在床上连动都不敢动时,他自然啥心思都没有,但自从她能下床,能出屋走动,尤其是今儿搂着他脖子跟她说生孩子的话,他受不了她的引诱,关着的闸门一下子被拉开了,放出了他心底一直压制的猛兽,冷水沐浴都不能消减他身上的火。如今身边躺着的人不停地翻身,扭来扭去,又把他压下去的火升了起来。
他伸手按住了凌画又要翻身的动作,“不许乱动了!”
凌画小声说:“我睡不着。”
“忍着。”
凌画委委屈屈,“好吧!”
孙相一连七日都没摸到孙巧颜的影,若不是听打扫房间的丫鬟说她每日晚上回府睡,还以为她又跑出京离家出走了。
孙巧颜天没亮就出去,每天晚上大半夜回来,孙相等了七日,都没等到她主动找他,这一日,他终于坐不住了,又守在了她的屋子里逮人。
孙巧颜脚步轻松地回到院子里,看到屋子里掌着灯,有个模糊的身影从窗子里透出来,认出是他爹,她差点儿转身就走,连屋都不想回了。
她刚要转身,有府卫现身,对她恭敬地拱手,“四小姐,相爷等了您一个时辰了,您快些进去吧!”
言外之意,您可别走,您若是走,咱们阖府的护卫都该跟您动手了。
孙巧颜脚步顿住,叹了口气,推开门,进了屋子。
孙相坐在桌前喝茶,屋子里掌着灯,十分亮堂,见她回来,胡子翘起,就要发作。
孙巧颜立即抬手,先声夺人,“爹,您可千万别张口就训我,您若是训我,我宁愿出去跟府卫们打一架。”